郑瑰玺与“大景花鸟画”
文 / 汪为胜
南宋以后,以文人和士大夫而标榜的画家们,不同于北宋那样关注现实,避世意识愈加明朗化,多数倾向于理想含蓄的优雅主义,在这一点上,写意花鸟画相比山水、人物表现得更为直接。被史上称为“狂僧”的温日观率先声称:“写意花鸟,性所喜悦。”强调写意花鸟是主观自由的发泄。元代倪云林尽管不画或很少涉及写意花鸟,然则也说:“用墨随意,如见天真。”道出了写意花鸟萧疏、清逸的审美取向。
郑瑰玺 |《林清泉韵》| 120x240cm
应当说,传统写意花鸟的写意取向,形成了它表现方法的模式,是中国文化历史情境及至东方人智慧的特色。然而,随着社会高度的发展、繁荣与空前的强大,原有的语境显然不适应或者很难适应时代的审美要求。试想,如果我们仍旧承载着“不求形似”、“逸笔草草”的表现方式,面对日新月异崛起的高楼大厦,这些宏伟建筑室内所需要的花鸟画大幅和巨幅的作品,难免在欣赏视觉上又显得有些空洞和某些不足,毕竟传统写意花鸟的语境习惯于从小处、精妙着眼,缺乏画面整体结构和视觉张力与气势。换言之,是宜近看而不耐观,把握有趣而展出效果欠佳。于是当代一些花鸟画家,面对所需,都比较重视画面的视觉感受,取向于繁茂、厚密的“大花鸟”。
郑瑰玺 |《年年有余》| 136x68cm | 2016年
郑瑰玺的写意花鸟画就是这种取向。他的作品是面对生活,写生自然,交大山野谷,幽壑曲涧、茂竹修林与繁花鸣泉交织在一起,不同于传统萧疏闲逸定势,把花鸟与山水结合起来,融花鸟色彩烂漫、用笔灵妙的特点,与水墨华滋的山水之中。画面容量大、空间深,画面更为丰富,增加了画面整体结构的视觉张力与气势,葱茏透逸,野趣盎然,呈现出无边界特色的时代“大花鸟”。